尊田甜

【黑月】如果我们不会分离·上篇 1-3

第一次见到黑尾铁朗的时候,月岛还是个刚来医院的实习生。

理论知识被硬生生塞进大脑里,手术刀也没怎么见识过真家伙,遇到几个病人第一反应还是习惯性地一个劲往后缩,一点儿都没有作为白衣天使的自觉。

就连被病人或是家属尊称为「先生」的那一瞬间,月岛也不会丝毫的满足感,只管腰酸背痛地躲角落里偷懒去。

就是这么一个嫌这个麻烦嫌那个麻烦无所事事又提不起干劲的小医生,遇到了上蹿下跳把整个血液科都搞得不可开交的病人先生。

回忆起和病人先生的相遇的话,月岛索然无味一点浪漫也不愿意讲究的的大脑里只能摸索出三个字。

至于这三个字是什么呢,我们姑且先卖个关子。

总之那天正好是个天气晴朗的午休,初秋的阳光即便是在正午也不算刺眼,资历尚浅的月岛被理所当然地安排去跑腿找人。

不过月岛并不太擅长找人,况且他也就没上心找,绕着广阔的医院外圈踱了好几圈,愣是没找着那位据说一到午休就虚无缥缈的孤爪医生,正想着如何糊弄过去好向鱼主任交差,便在不远处的孤爪研磨正慢慢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

找着了。

月岛抬起自己不情不愿的步伐就向前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正好走在一棵大树下的月岛,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了一阵诡异的摇曳声。

——明明没有风,却刷啦啦响个不停。

月岛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

起风了。

金色的阳光在树叶与树叶之间的间隙之中倾泻下来。

穿着白色病服的子弹头青年蹲在枝丫上,透射下来的光斑给他轮廓分明的面孔罩上柔软的保护层,将他原本有些硬朗的五官给慢慢地晕染开来了。

他一手扶稳树杆,一手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像是有魔法一般,将嘴角拉扯出了一道透明而又舒缓的弧度。

嘘——

他无声地说。

逆着光的瞳孔亮的出神。

——天呐。

年轻的实习生仰着头,脑子里只剩下了三个字。

没有预兆,没有理由,正好路过大树底下的的月岛萤抬头,就这么倒霉地发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在树上黑尾铁朗。

那是和病人先生的初次相遇。

在月岛索然无味的、一点浪漫也不愿意讲究的的大脑里,只能毫不犹豫地摸索出这三个字:

 

——神经病啊。



如果我们不会分离 尊田系 黑尾铁朗X月岛萤

是去年和鱼君还有hana拼死拼活的合本《如果幸福》,啊,现在回想起来征得非常想念那段时光TUT

仅公开自己的part。

结局可能并不愉快

全文大致3W5

非原著背景,医生病人PA


正文:

彼时我们相遇


1

血液科的孤爪研磨,是一个听起来,十分玄幻的医生。

年纪轻轻获得的不少赞赏姑且就不提了,血液科里上上下下所有资历年长一些的教授对他在白血病领域都寄予了高度的评价,对月岛这种新人来说,孤爪医生绝对是一位应该供拜起来的楷模。

可就是这么一位楷模,但其实通常吧——都不太能找得到他的人。

当然绝对不是说他对待工作不够认真的意思,日本对从医之人的门槛一向很高,凭借随随便便的态度是绝对挤不进医生的行列的。内科医生不比经常要辛苦奋战在前线的外科医生,没有紧急情况的时候工作重点基本都是在一些临床操作和检查上,所以平时工作的时候孤爪医生不会乱来,大多数情况下都能(看起来)(好像)(很)尽职尽责地工作在前线上。

然而一到了休息的时候,大概就很难找到他的身影了。

这不,下午临时准备召开的疑难病例讨论会诊消息刚一传出来,孤爪医生就早早没了踪影,鱼主任大手一挥,竟然让碌碌无为的月岛小实习生去找血液科最难找的人,也真是给他下了个苦差事。

还让这个可怜的小实习生意外发现了一位不知道有什么毛病还非要蹲树上的古怪病人。

月岛用余光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藏在树上的“神经病”。

这百年难见的行为艺术家正努力搬弄着自己脸上每一块肌肉,冲着月岛使劲儿地挤眉弄眼,妄图想要传达“求求您了这位年轻可爱的小医生不要出声就当没看见我好不好嘘!嘘!嘘!”的强烈愿望。月岛的脑子还算灵光,观察力还算到位,所以大概是能明白他的意思的。

眼神交替的瞬间,月岛和树上这位鸡冠头的神经病眼神中的交流瞬间达成了共识,而这时孤爪医生也终于慢悠悠走到了月岛的跟前。

——然后,明显迟疑了一下。

研磨:“你是那个,月……月什么来着……”

“月岛萤,上周刚来的实习生,”月岛指了指自己胸前的挂牌补充道,“您好,孤爪前辈。”

“这种前后辈的套路就不用讲究了……”研磨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打了个相当没有诚意的招呼,“你好,月岛君……”

“是这样的,研磨前辈,鱼主任叫我……”

“——说回来,”孤爪医生打断了月岛的话语,像是有什么急事,反过来先问月岛,“你有没有见到一个……”

说着,他停顿了一下。

只见咱们大名鼎鼎的孤爪研磨医生眉头突然深深地皱在了一起,露出了一个可怕无比的嫌弃表情来。

“一个长着鸡冠头,看起来就像个神经病的病人?”

——哇哦。

月岛心里感叹了一番。

——这描述太到位了,以至于月岛觉得用脚都想到这人到底是谁了。

怪不得要躲树上,原来是在躲人吗?

月岛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道:“没有。”

“奇了怪了……”

“孤爪前辈找那个病人是有什么事吗?”

“哦,也没什么大事。”

孤爪医生的表情明明那么悠闲,语气里却是难得一见的阴狠。

“——不听话的患者罢了,好好惩治一番就行。”

树上某个患者听闻,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

什么声音?

孤爪医生作势便要往头顶看去。

月岛直接叫出了声:“哎——”

他这么说着,惹得正要抬头的研磨动作一顿。

“孤爪前辈,鱼主任在找你,很急。”

“……”

“他让我提醒您要是这次讨论会再不出席就把您藏柜子里的游戏全没收了。”

“……!?”

大名鼎鼎的孤爪医生终于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他垂下头,把自己大半张脸藏在了自己的头发之下,狠狠地“啧”了一声,然后竖起衣领便越过月岛向着血液科的方向大步走去。

走一半才想起什么似的,侧过身朝着月岛的方向打了个招呼。

“要是……月岛君见到了那个鸡冠头的病人,麻烦月岛君和我说一下,”最后他不忘补充道,“他趁医生不注意逃院已经不是一两次了。”

月岛点头,后辈的笑容完美掩饰了一切。

直到孤爪医生的背影变成一个小小的点,月岛这才轻轻松了口气。

临危不惧地转身。

——然后脚下生风,头也不回,抬起自己的大长腿逃命似的就往回走!

“哎!哎哎哎!那边那个——新面孔!”

糟糕了,树上的神经病和他搭话了。

月岛加快了脚步。

——他绝对不要和这个一看就很麻烦的家伙扯上任何关系。

“你别走这么快啊!”那家伙嗓门还不小,隔老远还能听到他的喊声,“卧槽,好高,这怎么下来……”

这么片刻的功夫,脚步不停的月岛已经将身后的树和人甩到了身后。

“哎哟!”

然后月岛听见了一声巨大的哀嚎声从身后传来。

接着“duang!”地一声,某个大型物体轰然着陆的声音,伴随着惨绝人寰的叫声,动静大得让隔壁午睡的野猫都吓得炸了毛。

也成功让头也不回的年轻实习生停下来脚步。

“哎哟喂——断了断了我的手我的手——”

“……”

“那边那个眼镜君喂——”

“……”

“医生!医生!只有你能救我了!”

“……”

“夭寿啦,我这只能扣球能垫球的右手啊——”

月岛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转过了身。

 

多年后月岛时常会回忆起那个午后。

 

那时的他刚刚兴致乏乏地进入一个新的环境。谁也不认识,谁也不想认识,没有作为未来医生的一丁点自觉,对以后的人生从来也不会抱以什么期待。

而就是一个这样毫无价值的自己,无可奈何地转过了身,朝着那个坐在地上笑得一脸得逞的病人先生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

鸡冠头的病人先生看着月岛,阳光正好,嘴角盛满了一汪如水的温柔。

齿轮至此交接在一起,从那以后便开始无可奈何得运转起来。

至此他们便不再分离。

即便是在有限的时光里。

他们不曾分离。

 

 

2

月岛是被这位第一次见面就拖着他翘班的黑尾先生拽出医院的。

也不能说是拽,只是月岛的表情看起来过于得不情愿,以至于让黑尾有种错觉自己是个拐卖儿童的奸商的错觉,生拖硬拽着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孩步入歧途一样。

“开心点嘛,月,偶尔也像个年轻人一样!”他一把勾住月岛的肩膀,笑得很开心的样子,“别老学我们家青梅竹马板着个脸。”

他还自来熟地就着自己身上的胸牌亲切地叫起了自己的名字。

十分钟前,替这位病人先生摆脱了研磨前辈追捕的月岛极不情愿地蹲下身,替无赖似的坐在地上的病人先生检查起胳膊来。

好歹也算个半只脚踏入职业圈的医生,放着一位自称手臂断了到处呼救的病人总归不太符合常理。

“这样疼不疼?”

“不疼。”

“这里呢?”

“不疼。”

“那这样呢?”

病人先生看着他,笑得一脸爽朗。

“完全不疼!”

月岛:“……”

完全被这小子耍了。

“先生你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那我就先告辞了。”月岛朝着黑尾的方向鞠了个躬,作势便要起身。

而这边的黑尾铁朗却发现了什么,眼睛一亮,突然伸手抓住了月岛的手指。

月岛本就是一个对陌生人比较敏感之人,手指又是神经最多的部位之一,他几乎是出于本能,狠狠地将自己的手指从病人先生的手掌里抽了出来。

然后斜着眼,冷冷地看着地上的黑尾铁朗。

他整个面孔是属于那种比较“生人勿近”的秀气,配上冰冷的眼镜,显得疏远极了。

——黑尾立刻意识到自己失礼了。

“啊,抱歉抱歉,月岛……月!是吧!”他瞄了眼月岛胸前的挂牌,伸出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以示真诚,“我叫黑尾铁朗,是血液科的病人,这几天来住院检查的,并不是什么坏人。”

“……”月岛没回话。

“刚刚我看你手上缠着绷带的痕迹有点眼熟,所以刚刚一个没忍住就想确认一下,”黑尾露出牙齿笑着说,“你是不是也打排球的?”

你说这人也真是挺奇怪的,明明长着一副欠抽的面孔,笑起来却显得格外得真诚。

月岛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指。

因为一直有和哥哥他们打排球的习惯,打的又是MB的位置,通常被指导要在手指周围缠上两圈胶带。大概是因为昨天刚刚打过比赛的关系,胶带的印记还没有完全消散掉,隐隐约约能看出些许痕迹。

“因为我也很喜欢打排球,只不过从小生病一直不能打得足够尽兴,能在这么无聊的医院里看到同好真是太不容易了,”黑尾解释道,“所以刚刚一不小心失礼了,抱歉。”

说着以示友好,向月岛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都到这份上了,再不给对方一个台阶下显得太小题大做了。

月岛想了想,最后还是一声不吭地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病人先生笑得更开心了。

他右手一用力,两只手便作为友好相识的象征,紧紧握在了一起。

黑尾:“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打场排球?”

月岛:“——我拒绝。”

 

十分钟后月岛就被黑尾拉出了医院,进行了自己作为实习生以来第一次的翘班。

 

原来黑尾铁朗今天下午和朋友约好去赴一场排球约,然而上午检查报告刚出来负责他的孤爪医生愣是不让他到处出院瞎跑,然而手实在是痒啊,再加上和朋友已经提前约好了,黑尾真的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所以趁着研磨不注意溜了出来,情急之下还被逼得爬上了树上,打算等研磨走远了再偷偷溜出去。

——不过没想到没有被研磨发现,倒是被个长相清秀的小实习生发现了。

然而也算因祸得福,原本打算3对3的排球赛正好缺一人,黑尾意外发现这个小实习生也会打排球,靠着一句“莫非小医生你打得不行吗”轻松把这个性格乖僻的小医生钓上了钩,在十分钟以后顺利将他拉出了医院。

在赶往排球场地的出租车上,出于职业的敏感性,月岛还是问了句身旁的黑尾铁朗。

“您身体没问题吗?检查都做完了吗?”

黑尾停下了嘴里哼的乱七八糟的调子,转头看向了月岛。

“嘛,这是个秘密。”

“对医生还保密,黑尾先生你可真是幽默啊。”

“一上来就打探病患的病情,很没有礼貌哦。”

“……”

“啊,到了。”

出租车平稳停下的瞬间,黑尾的眼神亮了起来。

月岛顺势向窗外看去。

绿色的室外排球场鲜艳明亮,说不出得自由和快活,能将压抑的心情瞬间放大点燃。

他看着黑尾欢腾的背影,一把拉开车门,像个撒欢的傻狍子,直接就跳了出去。

“赤苇!木兔!好久不见啊。”

——月岛突然就有点同情起这个认识还不到一个小时的“新朋友”起来。

 

 

3

其实在出租车上,黑尾铁朗神秘兮兮说的秘密,月岛大概是知道的。

他其实知道黑尾铁朗的身体状况,也知道他上午刚刚做完检查的报告结果。

——月岛不是第一次听说黑尾铁朗的大名。

这位在护士小姐口中深情传唱的万人迷的大名,月岛在血液科坐着发呆的时候一天都要听个好几十次。

“铁朗君是这周来吗!”

“研磨君说是的呢。”

“哎呀呀,早知道我去做个美容就好了。”

“神野你怎么这么狡猾!”

不过,除了这些少女情怀总是春的言论意外,月岛听到最多的还是那句话。

那句在医院里,听起来不是怎么吉利的话语。

 

“真的是好可怜呀,铁朗君。”

 

月岛看过他的病例报告,从小得了白血病,血液科的鱼主任就是看着他长大的,14岁的时候做了骨髓移植手术,19岁复发,目前仍在积极治疗中。

24岁的黑尾铁朗可以说人生的大半部分是在医院中度过的。

“月!把球给我!”

黑尾在不远处笑得很畅快,他正冲月岛大喊,汗水从他的发丝中间洒落下来,亮晶晶的,完全看不出来这样一个开朗嘴贱的青年,会和一个摆脱不掉的绝症扯上关系。

月岛从回忆里抽出神来,中规中矩地将落在自己身前的球托给了正跃跃欲试的黑尾。

你说要是让月岛产生什么同情或是责任心的话。

——这种事情是绝对不会存在的。

他学医也是因为家里是学医世家的关系,在月岛看来,治病救人最多就是一份工作,上升不到什么归属感或是责任心之类更高尚的东西。

凭借目前的医疗技术不能治愈的疾病,自己肯定也救治不了,即便在这项领域有所突破,每天被病魔所折磨致死的人类依旧存在,要是一个个为他们去同情去感怀的话,精力实在是多得没处使了。

所以月岛从来不会自己去接近病人。

简单的医生和病患关系,把责任降到最低,在月岛看来是最省时省力的方法了。

过去,现在,和未来,月岛都是这么想的。就成为一个这样没用的医生就好。

职业排球运动员木兔光太郎冲着黑尾的方向奋力一跃,他身材高大,简直就像一堵难以突破的高墙。

而黑尾却露出了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

只见他弯曲膝盖,在起跳的时候停顿了那么一瞬间,就是这个一瞬间,让他的进攻和木兔光太郎的进攻错了开来。

——可恶!

——嘻嘻。

然后力道一点也不弱的扣球“刷——”地一下落在了对面的球场上。

一人时间差。

在欢呼声迎向黑尾铁朗的瞬间,月岛直起身,看着那个逆着光的青年。

和月岛第一次见到黑尾一样,这个人好像有什么魔力一样,让阳光在他的周身形成了一层透明的保护膜,片刻就将他晕染了开来。

然后黑尾转身,冲着月岛露出了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

“月!”他一边说,一边冲着月岛比了个大拇指,“传得好!”

连毫无上进之心的月岛也不自觉露出了些许难得的笑容。

“打得好,黑尾先生。”

然后有气无力地鼓励了他一句。

“啊,黑尾前辈你超偏心为什么不夸一下我!”

“列夫你什么时候能传好球了再和我说话。”

“诶!前辈!我想要拦网啊前辈!”

 

黑尾的那群朋友大概也是知道他的身体情况的,打了20分钟就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倒是黑尾还是意犹未尽的表情,涨红个脸兴奋地还想继续,结果被那个叫赤苇的二传手一阵数落。

那边还在叽叽喳喳地吵着架,这边的灰羽列夫突然神神秘秘地凑近了月岛

“哎,月、月岛君是吧!”他趁着前辈们不注意,小心翼翼地问了月岛一句,“刚刚黑尾前辈说,你是他的医生是吧?”

月岛点了点头。

列夫露出了一个有些为难的表情。

“那,能不能告诉我一下黑尾前辈身体到底怎么样了?”

月岛稍稍愣了下神。

他的眼神越过灰羽列夫190的大高个,落在了那个正和木兔光太郎斗嘴斗得正高兴的黑尾先生身上。这位神奇的病人先生颇具活力,正游刃有余地逗着职业排球选手,嘴角的弧度不曾有过半点的消减。

挺直的脊背仿佛说不出得倔强。

——难道对自己的朋友们也没有说过吗,有关病情的事情。

月岛本来就不是的爱管别人闲事的人,更何况这个别人他才刚刚认识不到几个小时。

那就,不要打破他的倔强吧。

月岛心里想。

“嗯,恢复的不错。”

于是他点了点头。

那天年轻的实习生无意间看到了那篇在护士小姐中很有名的黑尾铁朗的病例报告,顺手也就翻到了最新的那一条诊断。

六个大字鲜活又明显,只是为了让得病的人本身,引起应有的关注和重视。

情况不容乐观。

“嘛,”黑尾铁朗在出租车上笑嘻嘻地说,“这是个秘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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