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田甜

【月岛萤生日24h 00:00】【黑月】《有关祝福的语句》

Summary:毕竟孤爪研磨要结婚了。

第四年,月月生日快乐❤

 

研磨这周几乎没怎么睡。

这位做事最多只喜欢提起三分干劲的小矮个也就是黑尾铁朗的青梅竹马,此时此刻竟以不得了的行动力倒腾起这件可能一生只有一次的大事来。

这件事说起来很大,但事实上很琐碎,不仅是单方面的招待,双方的父母、亲戚还有各式各样的人都需要研磨考虑周到,以免到时候发生不愉快的矛盾。

毕竟孤爪研磨要结婚了。

是的,你没听错,时间就安排在了10月8号,晚上六点零八。

事实上月岛也很震惊,甚至收到研磨请柬的时候没忍住,连手里的草莓蛋糕也没端住,差点从勺子中落下来:“不是,”他说,“研磨前辈,这是来真的?”

害,黑尾想,这叫什么话。

不过请别误会,月岛并没有恶意,不如说这是他听到研磨前辈要结婚这个消息以后,最自然也是最真情实感的流露——虽说月岛萤先生喜欢偶尔来个毒舌来调剂一下自己无趣的生活,可这句话确实只用来震惊,并没有别的调侃或是讽刺的意味。

受准新郎孤爪研磨先生的委托将消息告诉他的黑尾自然是明白的,他知道月岛在想什么。

“真的。”他无奈回答。

“婚礼?传说中场面不小双方父母都要安排上不仅如此还要互换戒指当众接吻的婚礼?”

“是。”黑尾又确认了一遍。

“哇哦,”月岛不由自主感慨道,觉得自己从身到心重新认识了一次研磨前辈,“我真的是对研磨前辈刮目相看了——”

黑尾真是哭笑不得。

不过月岛对研磨有这样的评价黑尾也不意外。毕竟研磨自己也是这样想的。

“你那位小学弟,一定会相当震惊吧——”他是这样想象他的青梅竹马将自己就要结婚的消息告诉他的男友的场景的,“哇,那真的是研磨前辈吗?真的真的是研磨前辈组织起这个婚礼的吗?”他学着月岛的语气有气无力地模仿。

差点没把黑尾笑翻。

“你对他倒是还挺熟悉。”黑尾忍不住说。

“毕竟那可是你家小学弟耶,从高中就被你唠叨到现在耶。”

“不要说得我很啰嗦一样嘛。”黑尾摆手笑着说。

“更何况我们俩会对对方的反应这么理所当然,是很正常的吧,”研磨转身拿起了他因为准备婚礼而好久没碰过的游戏机,见缝插针想要来上一局,“毕竟他和我是一类人。”

黑尾低头想了想研磨的话,觉得好像确实这么回事。

他的青梅竹马和他的小男友,在某种程度上,还真是同一类人。

对人世间人们觉得应当保留的热忱熟视无睹,在某些方面却会钻一些牛角尖。

这样的人会很执拗,也很固执,然而执行力在自己不擅长应对的领悟可以说的上是相当勉强。

这一点,就统筹策划整场婚礼而言,绝对是属于不上手的那一类型。

月岛是在一年前听说了研磨前辈可能要结婚的消息的,他也知道现如今办婚礼至少要提前一年准备,可这一年恍恍惚惚忽忽悠悠就这么过来了,突如其来直接定了日子定了地点,除了惊喜以外,确实让月岛有些猝不及防。

直到时间不紧不慢来到了那个点,等到月岛真的正儿八经前往了会场去参加了研磨前辈的婚礼,这份猝不及防才稍微变得有些实感。

月岛穿着一身白色西装,在迎宾处随了份子钱后终于安安稳稳坐在了宾客席位上。周围熙熙攘攘都是前来祝福新人的宾客,他不都太相熟,来到东京以后他的交友圈也就仅限于以往还在读书一起打排球的那个圈子,加之也没有看到音驹那群老对手的面孔,所以他只能将视线放在不远处的黑尾铁朗身上。

不是故意要盯着他看的,月岛在心里刻薄地来了句,他能有什么好看的。

他的男友黑尾铁朗在不远处忙上忙下,一声笔挺的黑色西装衬得他腿又直又长。

他作为伴郎,担当的是全场忙内的角色,此时他正在替研磨调试话筒,测试一会儿结婚要开始的时候他和研磨要走的一切流程。打理过的鸡冠头一侧的头发精致地垂在一侧。

左耳的耳钉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月岛明明没有喊他的名字,只是这么远远看着他工作的模样就足以令他等待的时间变得不那么无聊,而那位忙得两脚离地的前辈像是感觉到什么似的,突然扭头看向了台下正看着他的月岛萤。

他们一个在台上,一个在台下,相隔宛若千山万水。

可那一刻耳畔的杂音喧嚣而空寂,一时间世界好像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月岛恍然大悟。原来他对研磨前辈的婚礼除了祝福以外,还有一份微不足道的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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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磨前辈求婚的戒指,是月岛带着他去首饰店挑选的。他是学服装设计的,在首饰的选择和审美方面要比游戏程序员孤爪研磨先生要让人安心得多。

“研磨前辈平时有佩戴戒指的习惯吗?”趁着服务人员去拿不同款式戒指的间隙,月岛扭头轻轻问他这位比他矮了好几个头的前辈。

只见研磨露出一个十分嫌弃的表情来。

“打游戏的时候算吗?”半天憋出这句话。

月岛毫不犹豫地嘲讽:“才不算吧,研磨前辈。”

自从月岛和黑尾确认关系并且在东京建立了稳定的同居关系以后,研磨和月岛的关系,还真算是……不出人意料地逐渐变好起来。

一来他们两个人性格在某些方面有所相似,二来他们都喜欢宅在家里干一些节能减排的事儿,比如打打游戏什么的,晚上一起组个队开个黑,男人间的友谊自然而然也就来了。

后来研磨和超会煮饭的阿春认识以后,月岛去研磨家蹭饭的频率直线上升,让好不容易加班回家就想抱着自家男朋友一顿狂蹭的大猫黑尾先生还生了一小段时间的闷气。

所以研磨早就对月岛那习以为常的嘲讽轻车熟路了,于是那句嘲讽便顺着他的左耳穿过,直接从右耳穿了出去。

孤爪研磨先生不慌不忙低头接过店员交到他手机的那枚戒指细细打量:恰当好处的钻石点缀在钻戒上,是十分低调内敛的款式,却也不难发现从中能看出设计者很多小巧心思的设计。

研磨不动神色地低下头,心想很适合男性佩戴。

应该说,很适合阿黑佩戴。

“这款不太适合女款呢。”店员在旁边忍不住提醒。

“诶?”月岛没想到会突然来这一出。

“阿月啊——”

研磨前辈就在这个时候开口,反正他也不太喜欢留情面,况且店员也不会听懂他们说的话,所以这时候说出来也无伤大雅。

“说实话这个更适合你和阿黑吧。”

月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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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糟糕了,月岛萤。

月岛在心里沉重地想。

回去的路上月岛边走边剖析自己,他明明是帮研磨前辈去挑选祝福的戒指,没想到不知不觉就放纵了自己的私心。

太糟糕了——他心想。

结婚戒指,这对黑尾和月岛的薪资来说并不是什么金钱上的问题。

可对他们的关系来说,还是有些奢侈了。

他们确认关系的那天黑尾执意要拉着月岛走遍城市所有的珠宝店——最后像是找到宝一样,在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巷小店买到了一对造型独特的耳钉。

一枚是月亮,一枚是黑猫。

“还真会有这样的耳钉啊,”连月岛也露出了难得惊讶的表情,“感觉是有无聊的人傻钱多的白痴专门跑来定制的一样。”

人傻钱也不多、同时害不觉得自己无聊的黑尾先生:“……”

月岛一下就明白了:“所以这真是黑尾前辈你定做的?”

黑尾:“你这时候不应该表现得更惊喜一些吗!?为什么露出这么嫌弃的表情啊喂!”

“对不起,做不到!”月岛是这样掷地有声回答的,“我不擅长!”

什么毛病!

那天他们一起打了单边的耳洞,稍稍有点痛,打的时候还不觉得,打完以后才发现两个人的耳垂都是肿的。

晚上回去两个人皆以奇特的姿势洗完澡以免弄湿伤口,随后两个一米九的大高个赤裸着上身挤在一块镜子面前,各占了一半镜子侧过脸欣赏着自己的新造型。

黑尾耳朵上的黑猫被挤得歪了方向,月岛的半边月亮塞进了自己臃肿的耳垂。

甚至伤口的地方还隐隐作痛,两个人一边欣赏着自己的耳钉一边还时不时发出“嘶”的喊痛声。

害,真的是太狼狈太尴尬了。月岛和黑尾在镜子里对视一眼,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这耳钉带出去谁知道是一对啊,”月岛忍不住吐槽,“要等我们俩碰面了才勉勉强强看得出来吧,还要是认识我们的人。”

他皮肤白,耳垂处像染上一层惊艳的红。

黑尾铁朗少见地没回话。

那晚他们是带着那份算得上是给彼此刻下记号的隐隐作痛的伤口做爱的。

情到深处黑尾忍不住侧脸去吻月岛的脸颊。

他们同侧的耳钉碰撞在一起,身体上的快感令他们耳垂处新鲜热辣的刺痛显得十分微不足道,却能听到极其清脆的一声碰撞声。

“等以后,以后我们有机会把他们换成戒指吧,月。”

你来我往之间,月岛隐隐约约听到黑尾在耳边轻轻地说。

轻到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也就不去在意这个约定要不要当真了。

毕竟身为男人的他们,能在一起已经是一种奢侈了。

在一起已经用尽全力。

若是再去考虑更多的事情,怕是永远都不会善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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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子钱交好了吗?”黑尾从舞台上跑下来,大长腿三步并两步,没过多久就来到了月岛的面前,“研磨这个家伙——以后一定要想办法回本。”

“怎么回本?”月岛问,“等你以后结婚吗?”

黑尾:“月你——”

月岛笑着摆了摆手:“开玩笑的啦?。”

他侧脸,右耳的月牙耳钉随着他的动作反射出耀眼的光。

这下连黑尾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他老脸一红,习惯性地用食指搓了搓自己的鼻尖:“我没想到你也会戴。”

“我也没想到黑尾前辈也会这么骚包地在研磨前辈的婚礼上把耳钉带出来。”

“害,我这不是觉得不带点首饰做不成最靓伴郎嘛。”

月岛笑了笑:“嗯。”

“研磨前辈怎么样,”他又问,“还好好活着吗?”

“还可以吧,流程都走了好几遍了,最后的环节不是新郎来说一些肉麻的话嘛,研磨都快愁死了,演讲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难了,”黑尾这样说道,“我想要不是为了小春他现在就想立刻窝被窝里打宝可梦了。”

“小春还真是厉害,能让研磨前辈这样努力竟然办出了这场婚礼。”

“不是哦,月,”就听见黑尾前辈这样说道,“小春的想法是可以不办婚礼的,她知道研磨是什么性格,也不在乎婚礼的仪式感。”

“婚礼从开始到现在,都是研磨这小子一个人的决定。”

黑尾看向如今仍准备得热火朝天的舞台。

“都是研磨自己的意思。”

他是这样说的。

月岛站在黑尾的身旁,因为黑尾的话,突然想到了很多以前的记忆。

有时候月岛也会时常会想婚礼的意义到底在哪里。

用耳钉代替戒指也好,无法向世界坦然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好,其实都是他们用来逃避现实的借口。

他跟随者黑尾的视线,同他一起看向舞台的中央。

月岛记得当初所有人都觉得小春和研磨不合适。还是他和黑尾暗中帮了他们不少。

而在一个小时以后,那位布丁头的小个子前辈,将站在那里,向所有人宣告他和小春的结合。

世界的祝福将他们笼罩其中,有关祝福的话语会温柔地冲刷掉他们过去所有——所有曾经阻碍他们的一切流言与蜚语。

即便是除了对一些特殊的目标,其余都显得毫无斗志的研磨前辈,也会有这样的决心。

“上一次看到研磨前辈这么拼命——”月岛忍不住说。

“还是全国大赛的时候吧。”黑尾抢答。

他们相视一笑,因为一些学生时代的默契而倍感欣慰。

“一会儿婚礼开始了我可能没时间下来陪你。”黑尾弯下腰,在他耳边轻轻地说。热气呼在月岛的耳边,有一份温暖的潮湿。

大抵世上的人看到别人的幸福终究也会向往的,这点来说黑尾铁朗也不能免俗。月岛知道黑尾是想腻歪,只是大庭广众的,之后又是研磨前辈的重头戏,终究还是要收敛一些。

月岛推了一把黑尾靠得越来越近的胸膛,将他朝自己相反的方向推远了些。

“请正经一点可以吗,黑尾前辈,”他说。

“我还不正经啊——”

“快去吧,”上面有工作人员催促伴郎黑尾铁朗先生最后走一遍流程,月岛冲着两步一回头越走越远的黑尾摆了摆手,这样说,“行了,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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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进行得非常顺利。研磨前辈穿上西装很帅气,小春穿上婚纱很美丽,主持人据说是新娘的旧相识,将整个婚礼的氛围拿捏得非常妥当,没有一丝一毫的尴尬。

吃饭的环节,荧幕上放着新郎新娘从小到大的照片,月岛来了兴致,在台下默默地看着。

他看到他的黑尾前辈从很小的时候就贯穿在研磨前辈的生活轨迹里。起初小小的面孔似乎还有些阴沉,后来打了排球以后黑尾前辈似乎就笑得开朗些了,而这明显导致研磨前辈每次和他合照的表情也变得更为勉强一些。

没想到研磨前辈还使了个心眼,明明是他自己的回忆环节,他还放了一张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月岛和黑尾的合照。

月岛听到音驹亲友团的那个圆桌里传来列夫的一声响亮的:“哦~”

连忙被旁边的夜久前辈捂住了嘴。

有什么关系,月岛心想,我才不怕。

月岛记得那张合照,高一年级最后一次东京强化合宿,黑尾前辈硬拉着月岛要他和研磨前辈自拍合照一张。

不过过了很久月岛才知道,研磨前辈只是被黑尾前辈拿来当个挡箭牌。

他是害怕毕业了以后见不到自己,所有才慌慌张张拖着研磨过来找自己合影,就当是留给他自己的最后一张合照。

玩来绕去的,小心思还不少,月岛边看忍不住在心里嘲笑了一声伴郎先生。

那时候的他们好稚嫩,还穿着音驹和乌野的队服,一红一黑,研磨前辈挤在角落里与世无争地打着游戏机,所以画面大半部分是黑尾前辈搂着自己的肩膀对着镜头笑得一脸开怀。

他那时候的表情怎么这么嫌弃啊,天知道他那时候因为黑尾前辈突然的亲昵而多紧张。

后来他们就去打全国大赛了吧。

垃圾场的决赛期待了这么久,结束的时候似乎也没什么实感。

那时候黑尾前辈是不是还找机会向自己搭话来着……有点不记得了,太早以前了。

月岛心想,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久到那个曾经作为音驹大脑的二传手已经成长为一个出色的大人,久到画面里的两个少年已经违背着世界的大流在无数个夜晚用爱抚慰彼此。

他看到黑尾站在远处,同样也看着他。

一时间他看到万千情绪在他和黑尾的心头缠绕,不知不觉推得他们两颗本就漂浮的心越来越高,越来越高——

我也——

月岛重重地咽了口口水。

他知道黑尾前辈此刻同他一定也是一个心情。

我也想在全世界面前并肩而立。

我也想被我爱的人簇拥祝福。

我也想挺直脊背用这样的姿态去嘲笑曾经阻碍我们的所有流言与蜚语。

我也想同你一起,向全世界宣称我们的姿态。

我也——

只见灯光突然暗了下来。

月岛一愣,视线里的黑尾前辈一下就隐藏在黑暗里了。

追光灯一闪,接着月岛看见研磨前辈突然一个人拿着话筒上了舞台。

表情沉重,甚至还带了点视死如归的意味。

这是什么环节?宾客们一下就愣住了,流程表上没有啊?

孤爪研磨终于一步一步走到舞台中心的位置,然后眼神似乎不动神色地往自己的方向飘了一眼。

月岛:“……”

他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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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终于走到这一步了啊……

研磨仰起头,看着炽热的追光灯正照射在自己已经出汗的额头上。

这折磨了他大半年的婚礼,终于如期而至走到了现在。

这是什么感觉呢——他回头看了在一旁等待入场的小春一眼——很累,但却觉得很值得。

“是要说些什么吗?”看着新郎迟迟没有开口,有宾客在下面发出这样的疑问。

“最后的致辞吗?”

“研磨好像不太擅长呢……”

“研磨前辈!精神点!”灰夜久在底下突然恨铁不成钢地大喊。

列夫这个家伙,研磨只好同往常一样,来了一句无力的反驳“我做不到,夜久前辈——”

底下一阵哄笑。

他看着黑压压的观众,聚光灯照射在他的头顶,他很疲倦,却不后悔。

于是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让空气占满他的胸膛。

“我一直是一个嫌麻烦的人,”在所有给予他祝福的人面前,孤爪研磨是这样说的,“不巧的是人生道路上总是会遇到不少拉着你东奔西跑,惹了你一身麻烦的人——”

大家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聚集在了幕后的黑尾铁朗身上。

我才不麻烦呢,黑尾的口型是在这样无力反驳的。

大家都笑了。

于是研磨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气氛变得不是那么紧绷了,仪式也走到了最红阶段,他终于可以放松一些了。

“但是相遇是一件很神奇的事,你不知道两个人的相遇会发生哪些化学反应。”

“就像小时候只会打游戏的我一定想不到我高中初中回去打这么多年累到半死的排球,刚见到小春的时候我也一定不会想到我会这么拼尽全力去准备一场只属于我和她的婚礼。”

研磨就在这个时候,看向了正走上舞台向他走来的那位,属于他的美丽新娘。

“有时候人生很多决定都是遵从内心的一点不甘心,一点孩子气,这股气,就支撑着我们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决定。”

孤爪研磨是这样说的。

“我很庆幸我人生中这么多麻烦的相遇,我很庆幸我做了人生中这些麻烦的决定。”

研磨就在这个时候握住小春手里的捧花,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像是默认了一个信号。

“我希望我的幸福也能传递给我身边所有我爱的人,我祝福你们,同我们一样幸福。”

然后朝着观众席就是这么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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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岛萤看着那束花朝着自己以抛物线的轨迹投射过来。

这感觉宛如他高中时代打排球,集中精力的时候甚至能看到球的慢动作一样。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研磨前辈才不是这么简单地进行这一个环节的。

他分明看到台上说着客套话的孤爪研磨明明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他就是故意朝他的方向扔的!

这什么坑人前辈,以后开黑吃鸡跑圈绝对不用小摩托载他了,在0.0001秒内乌野的理智在心里展开了一系列丰富的心里变化。

连黑尾也看出来了。

他算是彻底坐不住了,拿到捧花的人象征着桃花运势的——他家月长得这么帅,指不定有一堆人要朝他说媒,这可不行啊,他这个正牌隐藏男友怎么坐得住,就算他家月没这个心思,谁能不保证别人不来觊觎他们家月岛的美貌,不可以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一片混乱之下,他就要朝着他家小学弟的方向站起身来——

就见月岛稳稳地接住了那束捧花。明明花束十分柔软,跌落他手里抖落了几片花瓣,可黑尾分明听到了一声落地的“扑通”声,静静地砸在他的心底,一时之间令他的焦虑跑个精光。

黑尾动作一顿。

“嗨呀,这次幸运的捧花到了一位帅哥的手里啊!”主持人立刻上前CUE起了流程。

追光灯一打,立刻就照亮了月岛身上。

“年纪很轻啊,结婚了吗?”

月岛摇了摇头。

周围的宾客一下就传来一阵起哄的声音。

主持人顿时找到了话题:“是单身吗,有女朋友吗?如果是单身最好了——说不定还能承载着新人的祝福,桃花运慢慢哦,据说在场的很多新娘的闺蜜和同学,如果可以的话,还能简单认……”

“不好意思,”月岛就在这个时候开口,“我已经不是单身了。”

周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大概——很早以前就不是了。”

月岛是这样大大方方承认的的。

在不远处的黑尾铁朗一愣。

月岛知道黑尾前辈一定在某个角落看着他,这令他更有底气。

于是他话锋一转,继续缓缓说道:

“虽然还没到研磨前辈这个程度,但是我相信以后会努力一把的。”

他停顿了一下。

“毕竟他说有朝一日会把我耳朵上的耳钉换成戒指,我姑且就先这么相信了吧,”月岛朝着舞台上明显不怀好意的研磨挥了挥手里的捧花,“所以研磨前辈,谢谢你的祝福——”

月岛萤:“我接住了。”

他是这么说的。

现场有一瞬间的寂静。过了好几秒,只听到姗姗来迟的掌声这才如潮水一般蜂拥而至,一下子将追光灯下身穿白色西装的英俊青年包裹其中。

四面八方的祝福伴随着热烈的掌声,连带着他那位阴影中的男友,都忍不住被这样的氛围感染。

月岛挺直脊背,突然觉得未来也不是那么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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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研磨想,月岛这家伙,还真是哪里都吃不了亏。

自己当初也在他的拦网下丢了不少分吧。

还真是铁壁满满。

不过——

他悄悄看了眼后台呆呆愣着的青梅竹马,也就是此次婚礼的伴郎,黑尾铁朗先生。

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努力哦,阿黑。

他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在很久很久以前的学生时代,久到他们还是那么稚嫩的时光里,其实习惯于同有气无力姿态的孤爪研磨一直是记得的。

记得他家阿黑拽着他东拉西扯,从讨论的内容只有漫山遍野的排球,到了一点一点挤进去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那时候的他和研磨并不知道,那个名字会陪伴黑尾铁朗的余生很久很久,即便是时间也无法磨灭,世俗也不贵破坏。

研磨,我啊,好像喜欢上一个人。

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晓,我对这个人的喜欢。

研磨——好研磨,陪我去和月拍张合照吧。

月,月,月……

吵死了,耳朵都快出茧了。

研磨想着,便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来。

你也一定会获得幸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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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什么有关祝福的语句想要传达给在场的所有人吗?”

主持人是这样问接住捧花的幸运男人的。

就见那个戴着眼镜的清秀年轻人默默思索了一番。

那一刻所有有关过去的回忆和名为未来的期待一时之间全部涌入他的大脑。

没有人会拒绝幸福,没有人能不被祝福所感动。

人就是这样,这才促就了仪式的意义。

于是抱着捧花的年轻人是这样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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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我爱的人健康幸福。”

“爱所爱,热诚且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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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月岛生贺·黑月·《有关祝福的语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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